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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-9-29 11:59 noreu2003
[原創] 公立陰陽高校 更新至第11章

姓名:安藤 亞希
年齡:十七
性格:只要是自己認為對的事,就一定會貫徹始終
喜歡的事:簡單的事
討厭的事:複雜的事
隨身攜帶的東西:銀戒指,係荊棘做成的火狀圖案,戴在右手中指
特徵:藍色風褸/牛仔褲/紅髮
背景:高一學生,沒有媽媽,父親失業酗酒有煙癮和毒癮

姓名:林中 櫻月
年齡:十七
性格:溫柔、體貼、懂事、肯負責任
喜歡的事:快樂的事
討厭的事:悲慘的事(但不幸地應驗了在自己身上)
隨身攜帶的東西:紙和筆
特徵:深啡色頭髮/水汪汪的灰眸
背景:高三學生,跟眾人讀不同的學校。沒有父親,媽媽跑私鐘,妹妹是問題少女。

姓名:林中 櫻玲
年齡:九
特徵:小學運動服裝/豆丁
背景:櫻月的妹妹。可能因為家庭問題,有暴力傾向,經常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。在姊姊不知情的情況下,認識了亞希。

姓名:安藤 誠
年齡:五十六
性格:因為失去了重要東西的關係,變得什麼都不在乎。偶爾有些固執,意志力也很薄弱
喜歡的事:直接的事
討厭的事:麻煩的事
隨身攜帶的東西:煙/大麻/酒
特徵:上移的髮線
背景:亞希的父親。不是黑社會分子,不過也好不了多少--靠政府體恤金過活,廉租單位住客,與兒子同住,可是關係不太好,妻子早死。

姓名:龍崎 旱樹
年齡:十八
性格:有點癲傻,不過總是能在緊急關頭刻制自己。懶人一名,成績一般,在學校可算是最不起眼的一人
喜歡的事:打麻雀、撲克牌賭博、打街機、酒
討厭的事:讀書
隨身攜帶的東西:撲克牌、錢(方便隨時找續)
特徵:金髮馬尾/隱形眼鏡/一條銀製骷髏頭黑帶頸鏈
背景:高一學生,亞希的老友,家境正常,父母乃肉店老闆,家住公屋,獨子。

姓名:餓島 綠
年齡:十五
性格:有原則,講求效率
喜歡的事:繪圖
討厭的事:旱樹?
隨身攜帶的東西:計算機、隨身聽
特徵:黑髮馬尾/整齊乾淨,有耳洞,當然,上學時不會戴耳環
背景:高一學生,父親是則師,媽媽是醫生。自小背負父母的期望。很主張努力讀書,所以經常跟旱樹及亞希吵架,呃,跟亞希可能會比較少。其夢想是成為則師,是亞希那一班的罕有的好人份子,因牙尖嘴利,所以沒有被那些禽獸欺負。很討厭自甘墮落的傢伙,但是卻跟旱樹是好朋友。還有一點非提不可,這人是校花來的。

姓名:相澤 龍介
年齡:十六
性格:呆滯小鬼,標準「返學等放學,放學飲可樂」學生
喜歡的事:電腦、戰爭遊戲
討厭的事:跟自己搶女神的男人
隨身攜帶的東西:PSP
特徵:沒有特徵
背景:高一學生,普通不過的正當人家,家住居屋,父親乃退休公務員,媽媽是全職主婦。一直喜歡著綠。

姓名:唄土 鈴枝
年齡:十五
性格:欺善怕惡,憎人富貴嫌人窮
喜歡的事:跟風
討厭的事:孤單
隨身攜帶的東西:化妝品、手電
特徵:褐色長曲髮/打扮潮爆
背景:高一學生,家住居屋,父親是廚師,媽媽是侍應。自稱綠的跟班。

[[i] 本帖最後由 noreu2003 於 2014-1-27 03:09 編輯 [/i]]

2012-9-29 11:59 noreu2003
第一章

今天,天空陰霾密佈,真有夠使人不愉快的哩。

似乎會下雨吧。

「老爸,我回來了。」這個廉租公寓的單位,進來了一名紅髮少年。

「亞希……」

凌亂的擺設中,傳來一把沙啞、沒精神的嗓音。看完的報紙四散的堆積著。看清楚,那是三天前的報紙,頭條報導的是一宗電單車與貨車相撞的車禍。

茶几上堆著未清理的飯菜殘渣,散發著一種異味。儘管一早已經習慣,少年還是禁不住摀住口鼻。

「老爸,什麼事?」

少年看到茶几旁邊的沙發上,躺著一個看起來已經有五十多歲的男人,他一臉頹廢,手中拿著一罐BLUE-GIRL,搖搖欲跌。

「亞--亞希!」男人抬頭一看,立即用力扯著少年的袖子,「……藥……給我藥!」

「老、老爸……」被喚作「亞希」的少年皺起眉頭。

「給我……給我……」男人死心不息的搖著,終於……

啪咚!

那罐BLUE-GIRL掉下來了,啤酒灑在地板上。有小部分濺到亞希的藍色風衣,髒了。

男人停止了搖晃,亞希站起來。

「爸,你今天吃了多少!」亞希感到很煩躁。他注意到茶几上有數個小膠袋包,裡面空空如也。這表示,亞希他老爸把它們全吃了。「你……!」憤怒開始抑制不住。

「亞希……藥……」

「沒有!你這個混蛋……明明要你減少服用量的……好吧!即使你有錢給我,我都不會再給你藥的了!」

「什麼……?亞希!」頹廢男人聽了,突然變得精神奕奕。可是,他兒子已經跑到玄關了。

砰!走了。

「亞希!」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附近的麻將館。

「自摸!」金髮少年突然喊道,「三、色、同、順、滿、槓!」

「什麼?」與少年同桌的三位大哥同時發出叫嚷,「有沒有搞錯啊?」

「呵、呵、呵!」少年呵呵大笑,「高崎大哥,你應該留起那隻三筒的……今天對不起囉!」三人仍然目瞪口呆,「喂,快給錢啦!」

「真沒有你辦法……」大哥們不爽地拿出鈔票,「怎麼總是龍崎你摸牌的?」

「呵呵……少廢話了,來來來……」

「哼。」

正當龍崎在高高興興的收錢時,麻將館的大門被輕輕地打開了。「咦?是亞希嗎?」麻將館的職員認得來者,「來找龍崎嗎?」

「啊……嗯。」

「亞希,今天很早啊,牌局還沒有完咧,」龍崎很快樂,「我今天又贏了那些混蛋……」

「是嗎……」亞希沒心情聽龍崎說話,「真好……」

「亞希?」龍崎盯著亞希瞧,皺了皺眉。忽地,他轉身大叫:「高崎、川上、高木,我今天先走了,改天再玩!」

「知道了,快走吧,混蛋!」

「來,亞希,我們去喝些東西,走。」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在快餐店裡,二人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。

「你爸又嗑藥了吧?嗯?」龍崎邊說邊呷著Fruit Punch,「能讓你這樣生氣的,只有你的老爸。」

「……我今天罵了他。」亞希道,「在他又攤大手掌向我討藥時,我想,其實我也有責任,是我把藥賣給他的……」

寂靜。

「旱樹,」

「嗯?」

「我是否……很不孝?」

「……我想,如果你今天沒有罵他,才真正是不孝吧?」旱樹緩緩地說,「有件事,我應該告訴你。」

「唔?」亞希不解的看著旱樹。

「我曾經借過錢給世伯買藥。」旱樹平靜的說,毫無要掩飾的意思,「那天他心癮到了,很辛苦,所以……要是他在麻將館裡出了什麼事,會很麻煩。」

「我明白了,」亞希打住了龍崎的話,「我會儘快還你的。」

「亞希……我並不在乎錢的問題。」龍崎立即道。

陷入沉默。

「我走了,」亞希站起來,「在學校再見吧!」

「唔。」


今天,陰霾密佈的天空,真有夠使人不愉快的哩。

2012-9-29 18:01 noreu2003
第二章

「姊,你滾邊去吧!」

「玲,你又要去哪裡?要上學啦!」

「哼,」玲一臉不屑,「那種地方……我才不要去,再見!」

「玲--!」

----------------------

「嗚呵--唔。」今天早上,亞希一早醒來,拉開百葉窗,外面……陽光普照哩。「又一天了……」

亞希坐在被窩裡呆了接近三分鐘,抬頭一看牆上的鐘,七點半。

「先換衣服吧……」他站起來,從椅子上拿起他的制服--公立陰陽高校的制服,把它們套在身上,然後步出房間,客廳的凌亂並沒有改善,不過異味倒是沒有了--因為亞希昨晚洗了碗。

「老爸,」亞希行近他老爸的睡房,看到一頭豬正睡死中。

亞希沒有吵醒他老爸,出門去了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

公寓的樓下有一間「七一一」,亞希打算在那兒買一盒梳打餅做早餐。

他來到架子前左看右看,找不到一盒草莓味的。正打算作其他選擇時,他發現他身旁有名小女孩,她手拿著那一千零一盒草莓味梳打餅。

小女孩鬼祟的東張西望,大概沒什麼人會不明白這到底代表了什麼。

果然……「喂,小女孩,你手上拿著的東西還沒有付錢的耶!」小女孩一踏出門,店員立即把她截下來。

「我……沒有……」小女孩企圖逃走。

「要上警局了!」

「等等。」亞希來到小女孩身後。

「幹什麼?」店員邊抓著小女孩的手,邊問。亞希答道:「那個,我要買。」

「嗄--?」

「我說她手上的東西,我要了,這裡是一百日圓。」亞希放下了錢,「好了,現在這東西已經屬於我,那她偷東西的事就不算數囉?」

「呃--」店員呆住了。

「我們走吧。」


「好了,妹妹,」亞希與小女孩步出店舖,「快回家吧!」

小女孩立即跑掉了。

亞希一瞧手錶……八點零五分。「媽的,糟糕……」遲到了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

亞希以最快的高速跑向班房,不過他卻在走廊上碰到某人--一個跟他同班,但是級數完全不同的人。

跟亞希一頭染成的紅髮、耳洞及中指上的戒指比起來,那傢伙是轍頭轍尾的好學生。

那傢伙手裡抱著講義,與亞希擦身而過--他看了亞希一眼。

亞希開始對這傢伙不爽,就在這個時候開始了--那傢伙的眼神,讓亞希感到被鄙視了。

我記得那傢伙……名字叫相澤 龍介的,是吧?亞希心裡想著,並來到了課室。

打算若無其事的進去,果然……「安藤同學。」

果然還是被老師叫住了。亞希不耐煩的轉身……

----------------------

「亞希,今回又要記缺點了,」洗手間內,旱樹邊洗手邊說道。

「呼--」亞希吐出一個煙圈,煙圈在空氣中消失殆盡,氣味則長留著,「隨便他把我怎樣,反正我沒關係。」

「被趕出校也可以嗎?」旱樹回頭看看亞希,「給我一根吧。這是薄萬吧?沒想到你喜歡這種女孩子口味。」

「我喜歡它的清新,就這樣,」亞希借了一個火予旱樹,「不過,抽太久這個,偶而換一下沙龍也不錯。」

「對。」旱樹點點頭。

「如果我被趕出校,我反而樂得輕鬆--我不介意提早進入社會大學。」

「是啊……」

咔嚓!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打開,門外出現一名穿白襯衣藍冷衫的中年男子,他正是本校的訓導主任--凌木 空吾。

他,也是唯一可以壓制校內不良份子的人,亞希也忌他三分。


「人贓俱獲。」凌木語氣很冷,「我們學校好像規定了不得私藏香煙的,對吧?」

亞希一聲不吭,心裡只覺得非常不爽--凌木不會無緣無故檢查男生的洗手間的,所以一定是--告密者。

正當亞希在思考時,龍崎說話了:「亞希,是他。」只見凌木身後出現一個男生。

那是相澤 龍介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

結果,亞希與旱樹各人得了一個小過,兼且被停課一天。

「可惡!相澤那混蛋--」亞希滿腔憤恨,「旱樹,你有沒有他那得意的表情?那該拆祠堂的……」

「我看到,相澤啊……」旱樹道,「他好像是我們級的學級委員長啊。」

「那又如何?他這次死定了!而且,」亞希不明白,「為什麼你好像都不生氣似的?」

「誰說的?」旱樹皺著眉頭,「那傢伙,就給我一種不爽的感覺……」

「你這樣說的話,我也感受到了。」

「總之,我不喜歡他。」

「哼,」亞希又抽出一根香煙,「明天他就完蛋了。敢惹火我的話……」

「喂,可以來你家嗎?」旱樹問,「我可不想回家對著嘮叨二人組。」嘮叨二人組,指的是旱樹的父母。

「可以啊。」亞希道,「今晚不如到NOTE BLUE去吧,反正沒事好幹。」

「也好哩……」

「好,就此決定。」

第二章 完

2012-9-29 18:01 noreu2003
第三章

隨著踏進黃昏,華燈初上,夜市區的大街愈來愈多人,所有準備出來混的夜貓子開始出動。等到天空不知不覺完全變成漆黑,建築物的霓虹燈完全亮起來。

這裡有大大小小的夜店,卡拉OK、歌舞伎、風俗店、夜總會、酒吧林立。在最旺區(又被稱作「不眠之街」[註1])一家名為NOTE BLUE的的士高門前,擠滿不少型男索女。

的士高內的音響震耳欲聾,並給予人一種壓迫感。可是,大家玩得正歡,一點都沒有在意。

「明明說來掃清不快的感覺,但你還在生氣嗎,亞希?」旱樹問,手裡拿著一杯飲料。

「有一點吧。」亞希道,順手點了第二杯飲料,「我叫了朋友來的,他們來了。」

NOTE BLUE的門外,有幾個人很辛苦的跟門口的傢伙拚命著,終於讓他們擠了進來。一共有三個人,他們都穿著制服,是跟伊希斯與龍崎同校的。

「來啦,柴山、十二夜、七尾,」亞希離遠跟他的朋友打招呼,「『海糞』那老傢伙又要你們幹什麼嗎?」

「對,『海糞』老師,要我與十二夜幫忙處理廁所的煙蒂,七尾更要從三樓的儲物室把掃帚拿上七樓的洗手間,」那個把頭髮留得很長的男生抱怨了一大堆,「麻煩死了……清潔男廁之類的事情,應該是校工做的嘛!」

「哈哈,『海糞』老師,『海糞』老師,」另一個棕色頭髮的健碩傢伙語帶玩味地說,「那傢伙是姓『海野』吧,不過他那副德性,就是讓人禁不住想喚他作『海糞』。[註2]」

「十二夜說得一點都沒錯。」最後一個高個子說,他清清喉嚨,「『同學,我姓海野,不是海糞,請大家不要叫錯哦!』」

眾人聽了,立即笑得差不多便要窒息,「那個看起來一點POWER都沒有的矮子,看了就想扁,哈哈!」

「說到欠揍的傢伙,柴山,你認識那個相澤 龍介嗎?」亞希問。

「不認識,那是誰?」

「我們班的學級委員長。今天他害我們被記了小過。」龍崎補充道。

「噫?為什麼?」

「他媽的那個混蛋,向凌木告密,說我跟旱樹在男廁裡抽煙。」

「……哦?那傢伙居然戳大哥希背脊,當真的不怕死?」

大哥希,是亞希的同伴稱呼他的外號。

「你們會幫我報仇,給他教訓的吧?」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嚥。亞希心裡最希望把龍介這混蛋痛毆一頓,方能洩憤。

高個子拍拍胸口,豪氣地發出保證:「唔,當然啦,兄弟的仇,我們一定會報,你等明天放學那一場好戲吧。」

此時,不遠處的地方,似乎發生了什麼騷動。

「什麼事?」龍崎問。「不知道,去看看囉。」

「美女,跟我們玩玩嘛。」

「不就是,又不會有什麼損失,只是玩玩而已……」

原來,有兩個還沒戒奶,不知道是哪一道的臭小子在以超低技術吊馬子。明顯地,女孩並不受落。

「不……紗南,不要……」

「你們想怎樣?」

跟小子們一樣人數,那裡有兩個女孩,其中一個衣著是潮爆的PUNK LOOK,而且還穿了鼻環;另一個則穿著制服,看起來很清純、似乎不是常常來夜店的樣子。

「唷,看,」其中一個小子用手指指PUNK LOOK少女的超短裙,「穿這種不過膝蓋的迷你裙,還不是想勾引男人?嘻嘻嘻……」

「你最好小心一點,」PUNK LOOK少女出言恐嚇,不過小子並沒有放在眼內。

「你恐嚇我嗎?小妹妹!」小子笑得讓人很反感,「我要開動囉!淺葉,動手!」

「好的,哈哈,看來這兩個貨色不錯嘛!」

二人撲向女孩。亞希看在眼裡,最可憐的算是穿制服的女生了--畢竟那個女孩什麼都沒有做過,她只不過是剛好出現在錯誤的場合。

「呵呵呵呵!」

「救、救命!」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「啊,警察來巡視啊!」

突然傳來一聲大叫,引起了很大的騷亂。在場的傢伙,可不是全都光明正大的。性、嗑藥、非法賭博,在這種光線不足,黑暗的環境底下,大家幹的也不會是什麼乾淨的勾當。

「快走--」

「啊--」

在一片混亂中,兩個白痴早便逃開了,亞希決定立即離開,再不走便有麻煩了。

「柴山,你們先回去吧。龍崎,我們走!」亞希小聲道。這時,他們隱約聽到剛才被泡妞的那兩個女孩在說話。

「紗南,怎麼辦?我穿著校服,我不可能瞞過去的!上警局的話,我妹妹一個人在家……」

「櫻月,你冷靜一些……」

「亞希?」龍崎見亞希裹足不前,感到很奇怪。只見亞希突然回頭,向女孩跑去。

「走吧!」亞希一手捉住穿PUNK LOOK少女的手,「後門在這裡。」

「喂--?」

結果,亞希他們成功逃出NOTE BLUE。


「終於逃出來了!」

他們穿過一條窄巷,終於來到大街。他們都喘噓噓的,辛苦得很。

「你們,第一天出來混嗎?」亞希問,「居然不知道要走後門。」

「哼,別以為救了我們便神氣,我可不認識你。」PUNK LOOK少女一副跩跩的嘴臉,言下之意是責怪亞希多管閒事,「而且,你剛才拉我的手,那枚戒指弄得我的手好痛!」

「臭女人,救了你還在說三道四。他媽的,那小子不放過你也是應該的!」亞希再次被惹火了。一整天都沒有好事,可惡的女生!

「你說什麼?再說我對你不客氣!」

「紗南,算了吧……」

「櫻月,你住嘴!」

這時,紗南發現自己被很多人看著。她像瘋了似的,大喝一聲:「看什麼?你們這些癟三!」說完,紗南更跑掉了,「櫻月,我先走了。再見!」

「呃--」

「真是的,為什麼紗南老是這樣的……」櫻月臉上掛著一個無奈的表情。

「那傢伙,是你朋友嗎?」亞希多口一問。

「呃--是的。」

「這樣的人,你也跟她做朋友,真傻。」

「亞希!」龍崎大聲道。亞希直腸直肚,也因為這樣,所以他經常開罪女生。

「唉--算了,今日還不是一般的倒楣,」亞希轉換了話題,「走吧!」正要轉身離開,櫻月卻把他叫住。「啊,呃--等等!」

「幹什麼?」

「呃,」櫻月似乎很不好意思,「紗南她……離開了,我……不懂回家的路……」

亞希目瞪口呆。不是吧?

「我只想問你們怎樣才能回去練馬……」櫻月連忙道。

「哦,這個我們懂。」龍崎道,「我們送你回家吧!」

「不……不用了,你只要告訴我乘搭什麼交通工具便可以……」

「不,現在已經十點多了,你一個女孩很危險的。」龍崎很堅持,「我們送你。」

「那……謝謝你們。」

(你們……)

在護送櫻月的同時,龍崎感到自己被某人狠狠地白著眼……

第三章 完


[size=1][註1]眠らない街,日本東京都新宿區內之町(歌舞伎町)的別稱。
[註2]笑梗,出自日片「短訊殺人事件」。[/size]

2012-9-30 12:48 noreu2003
第四章

「現在是晚間新聞報導。今天傍晚六時,在新宿區內之町一家名為RED FLOOR的酒店內發現一具全身赤裸的女屍,死去相信已有一段時間。詳情交由山本負責……」

電視機傳來一段新聞報導,亞希正在洗碗,所以並沒有太在意。

「從外表看起來,死者年齡約四十歲左右,女屍頸部有深色的瘀傷,相信死前遭到勒頸……」

嗯,在酒店這種那麼隱蔽的地方,遭到襲擊而沒人知曉也是正常的事哩……亞希心想。此時……


鈴鈴……

電話響起來了。「老爸,聽電話!」

鈴鈴……

鈴鈴……


電話仍然響過不停。「混帳,我忘記了老爸今晚不在家,來了!」亞希拿起話筒,「說話。」

「喂?安藤嗎?」

「誰?」

「我是餓島。」

「哦?」對方名為餓島 綠,是與亞希同班的一個女生。

「怎麼?校花妹妹,找我什麼事?」亞希得知對方身份,遂嘻皮笑臉起來。

「開什麼玩笑……安藤,我可不是什麼校花,這種事簡直無聊頂透。」綠以無奈的語氣說,「我想問你,旱樹他在嗎?」

「不在。怎麼?你找旱樹但卻打電話給我?」亞希不解地問。

「我有打電話到旱樹家,可是他家人似乎跟他吵架了……」

「他們說什麼?」

「『他死了,我沒有這種兒子!』,就是這樣……」

「……哦。」

果然是這樣,亞希大概想到是什麼一回事。事件的起因……大概是因為今天早上在學校吸煙被凌木發現……並被記了小過,所以……總之,又是龍介那傢伙幹的好事……

「安藤?怎麼不作聲的?」綠見亞希突然沉默,便問他。

「沒事,」亞希道,他又補充了一句:「放心吧,旱樹都不是小朋友了,他不會幹傻事的,說不定只是出外散個步,明天就能在學校見到他。」

「希望如此吧……那,再聊吧,掰掰!」

「掰。」掛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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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「喂,你昨天從NOTE BLUE離開後,去了哪裡?」亞希一看到旱樹,就問。

「沒有……送了櫻月回家,我去了麻雀館一趟,」旱樹道,「怎麼?你竟然會問我去了哪裡?」

「錯了,不是我要問,」亞希立即否認,「是餓島昨晚打電話來問而已。」

「哦……?」

「喂,記得今天放學之後有什麼幹嗎?」亞希說,「別忘了我們昨天所受的屈辱……」

「哦,沒錯呢……」旱樹笑起來了,「就是給那小子一個教訓囉!」

「說得對,」亞希露出一個大快人心的表情,他今天心情似乎真的很好,「放學之後,在通往碼頭的那條暗巷,看、一、場、好、戲、吧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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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哈哈……」

通往碼頭的那條暗巷內,「啊--」一個傢伙被摔倒在地上,背部與一條鐵水管撞在一起,痛得要命。

「話多的小朋友果然還是需要體罰啊,」柴山在那傢伙面前蹲下來,用中指托起他的下巴,「對不對啊,龍介?」

龍介沒有回答。從龍介臉上的幾道瘀傷看來,加上嘴巴上的一抹血,他已經傷得十分嚴重,連說話都有困難。

「喂……我在問你話啊!」柴山見龍介沒有反應,很是不爽,「你知不知道禮貌啊!」說完,他又朝龍介的嘴臉連揍數拳,「啊,啊呀!!」

「問你的話,你不回答;喊痛卻喊得那麼大聲……你奶奶的!小子,你耍什麼花樣啊?」十二夜說道,並加入教訓小孩的行列。「死白痴!渾球!去死吧!」

他左腳踏著龍介突出的部分衣服,右腳則起勁的猛踢。龍介的頭、眼、鼻、嘴巴和胸口,都中了無數次十二夜的天殘腿。


起初,龍介還有一、兩聲「啊!」「嗚!」之類的呻吟,現在他卻已經猶如一個半死人,只有半條人命。

他動也不動,十二夜開始有停手的念頭了。

「喂,這傢伙動也不動啊……該不是……」

「嗄,不是吧?十二夜,你沒有傷他的脈門吧……你踢的時候沒有小心翼翼地注意著的嗎?」

「沒有啊,我太起勁了……」

「笨蛋!要是他死了,我們怎麼辦!」

「他才不會那麼易死,」亞希與龍崎此時走進暗巷,「辛苦你們了。」

亞希行近龍介,檢查著那傢伙,「呼吸不算急促,他只是昏迷了而已……把這傢伙搬到暗巷盡頭。」


「小子,這裡人來人往,很快會有來救你的……」亞希拍拍龍介的嘴巴,笑道:「不要再有下次,你給我記住。」

他轉身對他的朋友道:「我們走。」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結果,第二天,當亞希回到學校的時候,教職員室卻傳來相澤 龍介退學的消息……

第四章 完

2014-1-27 03:06 noreu2003
第五章

亞希經過教職員室,聽到兩位老師的談話。

「……聽說相澤被揍斷了四根肋骨,現在連拿筆都沒力,退學信也是由媽媽操筆。」

「……是我們學生的學生幹的嗎?嗯,現在的青少年真是……」

「連我們做教師的都有危險哩,不知道何時會開罪他們啊……」

聽著聽著,亞希心裡感到一陣快感--被人注意的快感,他加速奔回課室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「早晨,亞希。」

「嘿,旱樹!」亞希心情持續愉快,「你聽我說,今早……」

「對不起……打擾一下。」

「嗯?」有人站在亞希後面。亞希一看,是同班的女生,「唄土同學,什麼事?」

「凌木老師今早找你,」唄土告訴亞希,「他讓我告訴你,你回來後立即到訓導室見他。」

「哦……好的。」

「他找你什麼事?」唄土離開後,旱樹露出一種接近擔心的表情,「還有,你剛才想說什麼?」

「……你知不知道,龍介那小子退學了?」亞希反問道。

「是嗎?」旱樹果然不知道。他突然恍然大悟。「……是因為昨天的事?所以今天凌木便……?」

「大概吧,」亞希低頭開始拿課本,「真是麻煩哩……」

「你打算……招認嗎?」旱樹試探地問。

「也許吧,」亞希道,「放心,我不會連累你的。」

「我不是在意這個……」旱樹沒好氣又擔心,可是亞希已經站起來了,「我走了。」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「找我嗎?」來到訓導室,亞希第一句劈頭就問。

凌木面向窗戶,所以亞希只看到他的背影,「有什麼事請長話短說,我要上課了。」

「你在說什麼冷笑話,安藤?」凌木轉過身來,面對著亞希。但是,他臉上看起來並無絲毫不愉快,「不良少年安藤 亞希要上課,就跟太陽從西方升起一樣,是最沒可能發生的事哩……」

「拜託老師不要開我的玩笑嘛……明知人家不可能反駁你,」亞希一臉可憐的表情,「到底什麼事?」

「你知道相澤 龍介退學了嗎?」凌木問。

「不知道。」亞希立即道。

「他昨天被人打得重傷,所以今天決定退學。到了今天,我傳喚了你來到這裡,你能夠想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?」凌木邊說,目光移到亞希身上,眼神凌厲得像在向亞希示威。

「我倒不認為那傢伙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,我沒有出手揍他。」亞希道。

「那麼,你是找其他人出手揍他囉?」凌木又笑起來了,那種笑容,有點像一個施虐者俯視著軟弱的獵物。

「你說什麼?」亞希有點吃驚。

「龍介是在暗巷盡頭被人發現的,當時他已經稍稍恢復知覺,所以能夠說話,」凌木道,「當然他也記得,打他的人是何等模樣。是柴山與十二夜,對嗎?」

亞希沉默不語。

「接著的事,不用我說,你也應該知道了,安藤?」凌木看著亞希的眼神放鬆下來,「如果你想找他們出氣,那我可以告訴你,他們已經不在學校,他們已經被勒令停學。」

「……我,也會受到這種待遇吧?」亞希冷冷地問,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「我明白了,謝謝你把我的死因解釋得那麼詳細,再見!」

亞希立即離開了學校,沒有拿回他的書包,也沒有通知旱樹他們--其實他們遲早都會知道的。

「先回家一趟吧,換了衣服再說。」已經不是學生了,還穿著校服,真不像話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「老爸?」一踏進家門,亞希他老爸在喝酒,不過這次沒有嗑藥。

亞希打算直接進入房間,怎知道,他老爸主動喚他了。

「亞希,如果你不想讀書,那就來工作吧。」

聽了這話,亞希懷疑他老爸發神經了:「你說什麼?」

「你不會覺得很浪費時間嗎?你不是一直都討厭學校嗎?」

「是啊……」

「那不就是了?」

「我考慮一下吧。」

「嗯。」說完,老爸又開始繼續喝酒,亞希進房去換衣服。

第五章 完

第六章

「真夠悠閒的說……」亞希慨嘆道。他在街上閒逛,今後等待著他的,似乎是無盡的空閒。

咦?

不知不覺,亞希來到龍崎平時喜歡去的麻雀館門前……不,他只是習慣性地路過那裡而已。

「反正沒事幹,進去玩一把如何?」亞希接受了自己的建議,進去了。

麻雀館內是一貫的嘈吵,每張桌子上都傳來大家摸牌的「啪嗒」聲。有不少老煙槍正在吞雲吐霧,使得館內空氣怪混濁的,老實說,這種環境實在讓人昏昏欲睡。

「哦?亞希?旱樹他不在啊!」服務生一看到他,以為他只是來找龍崎。

「啊,我知道,」亞希一瞄手錶,一時四十五分,「這時候他們還沒有下課。」

「那你哩?」服務生又問,「你也是學生吧?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?難道你……」

「我被趕出校了。」簡單的一句,平靜的語氣。

顯然亞希並不在乎這件事。而作為外人或者街坊,沒必要知道那麼多,所以他與服務生的對話也就到此為止。

一陣聊天的聲音在角落的某一圍桌子傳來,吸引了亞希的注意。一看,他們竟然是……之前與旱樹開局的川上和高崎。

「欸,最近我的手頭很緊的說,有什麼差事可以介紹我做?」

「你聽說最近有一種新藥出現嗎?」

「什麼藥?說來聽聽……」

說到這裡,川上明顯地將聲音壓低,因為他害怕被什麼人聽到。亞希很吃力才能聽到對話內容。

「……那個啊,我知道他們在……開了一個製藥工場,現在很等人用,要去看看嗎?」

「好像不錯的說,何時和我去看看……?」

「等等!」

川上與高崎扭頭一看,亞希已經走到他們背後。「什麼事?」川上問。

「剛才你們說的那個,」亞希立即進正題,「我有興趣。」

「嗄?」川上與高崎皆十分愕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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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姊姊,我要吃那個。」櫻玲指著一家居食屋的玻璃櫥窗,裡面放著一客和式炸蝦的模型。

「櫻玲,我們已經沒錢了,媽媽死了,我哪來錢讓你吃那麼貴的東西?」櫻月很是無奈,無奈於日後不知如何維持生計,二來妹妹又不懂事。

數天前,櫻月一下子失去了媽媽與家,對於一個只有高三的小女孩而言,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,這次無疑是一個考驗。

當天早上,她如常前往新宿區內之町,為在一家名為RED FLOOR的另類酒店工作的媽媽送便當,地點是一零八四號的房間。

來到房間所在樓層,櫻月發現一零八四號房間被一大群警察及記者包圍著,場面十分熱鬧。

她立即了解:出事了!


原來那天傍晚,有人在酒店房間裡發現一具赤裸女屍,死者正是櫻月的媽媽。

屬於櫻月媽媽的手提袋中,銀包內空空如也,只剩下一些死者的身份證明文件。很明顯,她是被人謀財害命的。

雖然媽媽的「工作」,即使是櫻月也未能誠心相信職業無分貴賤;但一個女人寧可自食其力也不願成為他人的負擔,努力維持生計並撫養兩個女兒--這一點,是無可質疑的。

「不能放過兇手」--櫻月曾經很憤怒;另一方面,她也因為無法接受媽媽突然死去而感到悲傷,心裡的感受,相當複雜。

這件事情,櫻月花了足足兩天才能平伏--是非平伏不可,因為她還有一個妹妹要照顧。

等她終於振作起來,住的地方又沒有了。房東落井下石,以她媽媽拖欠租金為理由,趕了她姐妹倆出來,現在只有一個詞恰好能形容她們--「折墮」。


「怎麼辦?怎麼辦?」櫻月完全無計可施。大概,只有向政府討體恤金這條路了。櫻玲這樣小,櫻月沒辦法拋下她自己去找工作。

「咦?」一把聲音響起,「櫻月,是妳嗎?」

櫻月一看,是個似曾相識的傢伙。「你是誰?」

「那次在NOTE BLUE見過的,我叫龍崎。」

櫻月恍然大悟:「哦,是你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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橫濱市中區山下町一帶。

具有百多年歷史的華人居住區,俗稱「唐人街」。居住在這裡的約三、四千華僑中,以祖籍為中國廣東省的為主。其中摩寮街[註1]本來是專門賣二手貨品的街道,到了八十年代,逐漸成為了電子零件的集散地,漸漸發展成以電子硬體、電訊、數碼產品為主的市場。

大廈地舖主要銷售手機、無線電、音響器材及電子零件、五金工具等,街上的檔口則有很多廉價貨品發售,例如手電筒、數碼產品配件、電子零件、連接線、變壓器、燈泡、電鑽等,亦有舊電器、遊戲機、黑膠唱片等二手貨品。

亞希從一棟樓高七層的大廈出來,一臉恍惚。

口袋裡的手提電話這時發生震動,亞希接聽道:「喂?」

「亞希,我是龍崎。」

「旱樹,如果你要問我退學的事,我沒什麼可以講的。你放心,事情絕對不是因為你而起……」

「行了,我沒空管你的事,」旱樹打住亞希的長篇大論,「能來NOTE BLUE一下嗎?」

「幹什麼?」

「少問,立即來。」那傢伙掛線了。幹什麼了?旱樹的語氣表明他似乎有要事在身,因為他用這種近乎命令的口吻說話……真奇怪……

亞希邊想邊召了一輛計程車……

第六章 完


[註1]:虛構街名。鴨寮街與摩羅街的混合體。

2014-1-27 03:07 noreu2003
第七章

「真的沒問題嗎?」在NOTE BLUE,櫻月和旱樹坐在近正門的位置。

「沒問題的,亞希他那麼好人,這點不過是小事而已。」旱樹微笑道,這段對話看起來像是某件事情的先斬後奏,亞希還真有夠可憐的了。

「我來了,旱樹,找我什麼事?」亞希來到了,第一句就問,「咦?櫻月?」

「啊,你好……」櫻月站起來。

「好,上次跟你一起那個白痴妹呢?」亞希指的是紗南。

「呃……」櫻月不知道怎麼說。幸好有旱樹在打圓場:「亞希坐下來吧!幹什麼像電燈柱一樣站著?」

等到亞希與櫻月都坐下來,旱樹問:「亞希,你家裡很大吧?」

「嗄?」亞希一臉不解,「幹什麼這樣問,你不是來過我家嗎?」

櫻月在一旁汗顏,亞希沒發覺。旱樹沒有回答亞希,又問:「你現在和爸爸住吧?未來也維持這樣吧?」

「嗄?」亞希依然不明白他的朋友在幹什麼,「你到底想問什麼?」

「那個,」旱樹說出了兩個字,又看一看櫻月,櫻月也回望他一眼。亞希終於發現--明顯有件事,在場的人中就只有他不知道。

「櫻月她……」

「龍崎……」

「幹什麼?」

「龍崎,既然你沒把握,就別問了。無謂勉強啦,我會感謝你的……」櫻月突然道,並打算站起來離開。

「呃,等等!」旱樹喝止了她,亞希忍不住發作了:「到底什麼事?從實招來!旱樹,你說!」

「櫻月她媽媽死了,無家可歸啦!」旱樹立即回答。

「嗄!」亞希沒想到是這樣,愣住當場。櫻月說:「接下來由我來解釋吧。呃……安藤,其實事情是這樣的……」


「原來那天在RED FLOOR的女死者是你媽媽嗎。」亞希恍然大悟,「真可憐……」

「而且她現在還沒有地方可以去……」旱樹說。

「那麼來我的家暫住吧。反正有地方,」亞希看似沒有考慮便建議道,使櫻月吃了一驚,「自從媽媽不在以後,雜物房裡的東西都被爸爸處理了,所以有一個房間空了出來。」

「那麼……」

「旱樹,白痴,」亞希突然說。

「啥?幹什麼無緣無故罵我?」這回到旱樹擺出不解的表情。

「問我那麼多問題幹什麼,直接說出來就是啊,可以商量的,」亞希責怪朋友的見外,「聽櫻月說到一半時,我就知道你這小子犯軟心腸,又想幫助她了。」

旱樹無話可說,嘴巴像極了一個O字,亞希道:「走吧,回我家幫櫻月執拾房間。」

「呃……好。」



亞希打開家門,發現他老爸竟然正襟危坐在看六點半新聞報導,既無飲酒亦無嗑藥。要說話就趁現在了,趁老爸神志還清醒。亞希心想,他說:「老爸,我朋友想來我家住一段時間。」

「嗯?」老爸轉過頭來瞅了亞希和他身後的人一眼,問:「旱樹和……你是?」

「世伯,我叫林中 櫻月,想暫住的是……我,」櫻月禮貌地朝亞希他老爸輕輕鞠躬,「打擾府上了。」

「不會不會,你自便吧,亞希,我去睡了,」老爸邊說邊站起來,亞希道:「老爸,在睡覺前,請你刷牙!」

「麻煩!」雖然抱怨不斷,老頭子最後還是屈服了。

「好了,櫻月妳的房間在這裡,」亞希指住電視機對面的一個房間,「裡面有點亂……辛苦你可能要花一點時間執拾。」

「不要緊。」突然傳來一段音樂,是山下 智久的「抱いてセニョリータ」,只見櫻月立即拿起手提電話來接聽。

「是……什麼?」櫻月似乎很驚慌,亞希和旱樹不知道她到底聽了什麼。「好……我立即來。」掛線了。

「有事嗎?」旱樹問。」

「嗯……我出去一下,很快回來。」說畢,她出去了。


「櫻月一個人……媽媽又死了,也真可憐啊……」在鋪床單時,亞希發表了自己的感受。

「不是一個人……還有她妹妹啊,」旱樹更正說,「九歲的小妹妹,挺可愛的。」

「噫?但是怎麼沒見她姐姐一起來?」

「櫻月好像讓她去公園玩了,不過現在已經七點半了……」

「嗯……」

「對了,亞希,我有事問你,」旱樹突然改變話題,「你不去上課,有什麼可幹?」

亞希聽了,瞪了瞪旱樹,然後……「告訴你也行,但你不要告訴小綠。」

「行,說吧。」

「我現在在……」

話到一半,又出現討厭的電話鈴聲,這次是Red Hot Chili Peppers的Dani California。旱樹聽了電話:「喂?」

「小綠?」喔,真是一講曹操,曹操就到。是小綠。

亞希非常好奇地聽著旱樹談話,「……什麼?我不要去!……」抗拒的語氣,小綠她說了什麼?「……我只去到樓下哦!你記得哦!」又掛線了。

「餓島……不,小綠妹她說什麼?」亞希語帶玩味的問。

只見旱樹一臉無奈:「她要我陪她探望龍介……」

「什麼?不是吧……」亞希臉色一沉,「你不會去吧?」

「沒聽到嗎?」旱樹沒好氣道,「我只去到他的家樓下……」

「嗯……唉--」亞希突然嘆氣,旱樹作出一個理所當然的回應:「什麼事?」

「我就知道,你為了小綠妹連尊嚴也可以放下的……加油啊,『樹仔』--小綠平時是不是這樣叫你?呵呵……」

亞希露出惡作劇完成的哈哈大笑,以旱樹的性格,只能啞口無言。

「……白痴。」

第七章 完

第八章

「長崎縣久保田小學十二歲六年級女生御手洗 夏美遭同學割喉殺死。警方調查殺人動機時,檢視了受害者和疑兇的電郵及手機信息。

「據傳媒報道,兩名女生都擁有個人網頁,涉嫌行兇女童疑因不滿對方在自己網頁留言的內容而施襲。傳媒稱,涉嫌犯案女童對警方說:『我不覺得她寫在我網站上的東西有趣,所以我叫她出課室。我想殺死她。』……」

一家拉麵店裡,電視機正播著一個資訊節目,節目提及一宗剛發生不久的兇殺案。

「真可怕,什麼世界?連小學生都殺人了,」一名正在吃海鮮拉麵的大叔,邊咬著紫菜邊說道。

「河岩,你會這樣說,令我很意外哩!」坐在大叔旁邊的一名年輕人吃著一件炸蝦,「因為我們天天幾乎都遇到這種事,而且對那未成年的傢伙,我們絕對不能心軟。」

「大原,我當然明白了,好像今天吧,又有兩名因為集體毆鬥而被起訴的少年被送來我們這裡了。」河岩道,「他們還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,不明白自己犯了錯,真傷腦筋!」

「嗯。說到這個,」名叫大原的年輕人呷了一口冷酒,「今天錄取口供時,那兩個男生……他們說自己來自……『陰陽會』吧?」

「對啊,有什麼問題?」

「這個……好像在哪裡聽過……」大原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,「啊!公立陰陽高校!」

「你想說什麼?」河岩問。大原迅即瞪大了眼睛。

「前輩,你還不明白嗎?『陰陽』耶『陰陽』!名字一樣的!你猜他們是不是……」

「白目,」河岩冷哼了一句,並教訓起後輩來,「拜託,現在可不是什麼在拍電影,請現實一點吧。名字一樣有什麼稀奇?大原,你已經是一個正式的警察,再不是待在學堂的黃毛小子。」

「哈哈,我知道,其實我只是想搞……一下……氣氛……」大原愈說愈小聲,他身邊的大叔狠狠的白了他一眼,「說回來,最近加入黑道的青少年的數量在直線上升哩!」

「對,所以我們已經開始行動,」河岩停止白眼,正經地說著,「聽過『臥底』嗎?」

「是否在警匪片中好威風的那一種?呃,」大原一下子興奮起來,卻又再次被大叔的淫威壓下來,「對不起……」

「嗯,就是由我們混進去,調查學校裡面進行的事情,」河岩道,「不錯的差事,有興趣嗎?」

「開玩笑,免了吧,」大原把頭搖了又搖,「不能表露身份,不光明正大的事情我不幹。而且那麼危險……」

「唉……」河岩苦笑,「真現實……」這世代啊,肯為正義目標犧牲名譽、甚至搏命的人買少見少了。就像「那個人」,就是其中一個。



「好了,亞希,」旱樹討論完小綠的事後,重新提出對亞希的質問,「你說吧。」

「好吧……」亞希說,事情發生在今天的下午……



「安藤,你應該知道『陰陽會』吧?」川上與高崎帶同亞希離開麻將館。

「知道。」亞希說,「我老爸吃的藥在那裡經手,難道……你們要帶我去的地方……就是……?」

「很聰明嘛,」高崎笑道,「那裡是『陰陽會』經營的包裝工場,我們要做工作除了這個外,有時也包括送貨……你明白嗎?」

「……明白。」

「很好,」川上點點頭,「龍崎一直不知道……我們的事,還有這個麻將館的事。當然啦,那傢伙是個可愛的好傢伙,這些事他不知道會比較好。」

「我倆都有這個共識--我們的事,請盡量對龍崎保密吧。」

「啊--喂,等等!」亞希一臉愕然地追問,「你說這個麻將館的事?什麼意思?」

「連那個麻將館……都跟『陰陽會』有關連哦!」川上笑了笑,「就是說,受到我們的『保護』啦。」

「你爸爸是嗑藥的吧?加入的話,買藥會便宜一點喔!」

我就是不想我老爸再嗑藥。亞希心想,不過……

「只要你好好幹,有的是一片光明的前途--雖然還是見不得光啦。」

前途……

像我這種人,還能有什麼真正一片光明的前途嗎?

亞希沉默不言。


「就是這樣。」除了川上與高崎,以及麻將館的事,亞希將一切都和盤托出,「對不起……」看到旱樹的苦瓜臉,讓亞希感到很過意不去,甚至是萌生了些許歉意。

的確旱樹並不是一個循規蹈矩、恪守教條的人,但他肯定是反對自己參與這種工作的。他是那種,樂意陪死黨去搞些不太嚴重的惡作劇,替兄弟稍微欺負一下看不過眼的傢伙,但到了事關緊要的情況卻曉得分輕辨重的人。

話說回頭,對於柴山與十二夜出賣自己,害自己不得不休學,亞希並沒有很憤怒,他不恨他們;他很清楚他們倆只是想找個強大的傢伙來跟隨,順便叨光討好處而已。亦因此,亞希可以完全不顧慮這二人,命他們去教訓龍介--卻從來不讓龍崎去幹這種事。

川上與高崎之所以希望對龍崎保密,原因亞希並不是不明白的--而且他也覺得,龍崎對他們倆--現在是他們仨--的事,知道得愈少,愈好。

「你沒有什麼對我不住的,」雖然對亞希而言這應該是會錯意,但旱樹還是這樣說。

「但是你在生氣吧?」亞希問。

「不是。」

「嗄?」

旱樹沉默下來。良久,「……我沒事,來,幫忙洗床單吧!我今天得早點回家休息,明天六點要出門。」

「星期天要上課嗎?」亞希不解。他友人無奈到極點。

「……小綠約了我去看龍介。」

「嘻嘻……對不起,我忘了。」亞希以笑遮羞道。

旱樹面如死灰的瞪著亞希。

第八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完

2014-1-27 03:08 noreu2003
第九章

清晨,巴士站。

「旱樹,你很遲哩!」小綠離遠已經看到旱樹。

「……是嗎?」旱樹一臉陰霾,心不在焉的樣子。綠反問:「我不是約了你六點鐘嗎?你看看現在什麼時辰?」

旱樹一看手錶。七點鐘。

「發生什麼事嗎?」這時綠反而有點擔心了,旱樹一向很有時間觀念。

「沒有,沒有什麼,」旱樹打算胡混過去,其實說到底--只不過因為他不想去龍介家而已。

綠不明所以,但她還是沒有作聲。這時,巴士來到了。

「上車吧。」

「好……」


巴士行駛了十分鐘,在一棟四層公寓前停下來。「我們到了。」

綠跟旱樹下了車。正打算進去,旱樹停下來了。綠記得他說過什麼,「旱樹……你真的不進去嗎?」

「嗯。」單字回應,真是夠冷淡的。

「好吧……」就算旱樹遲大到也好,反應冷淡也罷,綠沒有生氣,她搖搖頭,不解地問:「我不明白,你討厭龍介嗎?」

「是。」再次單字回應,今次話裡略有怨氣。當然了,因為旱樹是被迫陪伴綠來的。

「……真是這樣嗎?」綠輕輕地道,聲音彷彿飄到很遠……卻又偏偏飄進旱樹的耳中,「下次我不會再迫你來的了……」

綠進去了。旱樹看著她的背影,臉上表情出現了變化。


龍介住在第四層,由於沒有升降機,所以綠必須走樓梯。她來到一個單位,門牌寫著--

「相澤 總一郎、相澤 直子、相澤 龍介」

是這兒沒錯了。

叮噹!

綠一按門鈴。

咔嚓!

有人開門,是龍介--手上的石膏尚未拆掉,手裡還抱住一枝拐杖。看來……他傷的不輕。

「妳是……餓島同學?」龍介驚訝地看著來者,綠微笑道:「好久沒見。龍介,你看起來……不太好啊?」

她不禁想,到底龍介當天出院後,是用什麼方法回到家裡來的。

「嗯……」龍介露出苦笑,「呃,餓島,要進去坐坐嗎?」

「好的。」


「龍介同學,你家裡很整潔嘛,」綠環視龍介家的佈置,簡直是一塵不染,「你媽媽一定很愛乾淨了,是吧?」

「嗯,」龍介點點頭,「對啊……你,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哩……」

「你在說什麼啦……這個時候就是要互相幫助的嘛,」綠道,「說到底我也是你的舊同學。」

「倒也是……謝謝你。」

「說回來……你因為這件事轉校了哩,」綠改變了話題,「那樣說……累你變成這樣的人果然是學校的學生嗎?」

龍介沉默了,綠連忙道歉:「對不起,我不應該多問的……」

「沒關係,凌木老師沒跟你們說我的事嗎?」龍介問,綠搖搖頭。

「是我們問他,他才說的。不過我們也只知道你退了學。我甚至懷疑,如果我們沒有問他,他甚至連你受傷的事也不會告訴我們……」

「其實……」

「什麼?」

「安藤同學最近如何?有沒有上課?」龍介突然問。

「說到這個,他這兩天沒有回學校哩,老師在派講義時似乎也沒有預留一份給他,簡直就像沒他這個人一樣,慢著……」綠道,她恍然大悟。「你不是想告訴我……打你的人是亞希,他沒有上學是因為你……」

「啊……我不應該多口問你的,」龍介道,表情有一點奇怪。「凌木老師昨天打電話告訴我,安藤被無限期停學。」

「什麼……」



「綠。」旱樹看到綠從公寓裡出來,就喚一喚她。可是,她沒有反應。

旱樹本來就沒有心情說話,所以並未有在乎。等到巴士來到,二人登車,坐下來之後,綠便發作了。

「旱樹,龍介是被亞希打傷的,是吧?」她問。

「是,」旱樹立即就回答,沒有猶豫,「那又如何?」

「幹什麼亞希要打他?」

「因為他不爽。」

「你不知道暴力是要不得的嗎?為什麼你不阻止他?」

「因為我也很不爽。」

「因為他揭發你們在洗手間抽煙?」

被綠說中了,旱樹沒有作聲。

「亞希自己沒動手,」良久,他作出一個更正,「他只是叫柴山和十二夜揍了相澤一頓而已。」

「你覺得那樣可以令亞希的罪責減輕……」綠問,她的語氣,簡直就像老師質問學生。

「他們三人一起被停學了!」旱樹的終於火大了,「這樣你覺得足夠了沒?你不要那麼雞婆行不行?我跟亞希的事,請你不要插手!」

綠被旱樹嚇了一跳:她從來沒有看到過旱樹這樣生氣過。果然……他始終……「你始終認為是龍介做的事害了亞希……對不對?」

旱樹沒有作聲。三分鐘之後,巴士在麻雀館門前停下,旱樹順勢下了車。綠仍然坐在車上,呆望著窗口。

藍天依舊,如同無視於人世間的紛亂煩囂、恩怨情讎。



「唔唔……真有夠舒服的……」亞希才剛起床,精神飽滿。現在已經是中午了,「十二點鐘了。」他走出客廳,他老爸的房間門關著了,表示他仍在睡覺。櫻月與櫻玲一早出去了,還在茶几上留了便條。

亞希拿起一看,喃喃自語:「原來,她去了見工……」不打算白吃白住嗎……真是獨立的女孩,難得難得。

「我也應該出去了。」亞希套了一件白色T恤及牛仔褲,便出外了。



「嗯……他們都出去了嗎?」亞希他老爸搔了搔他那髮線上移的腦袋,走到客廳,發現家裡空無一人。「我真空閒……」

叮噹!有人按鈴。

「誰?」亞希他老爸問。有一把男聲回答:「請問是不是安藤 誠先生?我把你要的東西送來了。」

「哦……終於來了,等你好久囉,寶貝……」亞希他老爸頓時露出笑容,並急不及待的跑去開門。

第九章 完


第十章

「嗨,我送那個東西來了。」站在外面的是一個金髮的小伙子。

「是,謝謝了,」安藤 誠堆笑著,從口袋拿出一疊鈔票,一共三張。

「喂,不足夠啊,」小伙子數了數鈔票的數目,皺起眉頭來,「還欠一張。」

「對不起,可以賒帳嗎?」安藤 誠的笑容彊硬起來,自知理虧在先,「拜託嘛……」

「人人都賒帳,我豈不是沒有差交回去?」那傢伙不耐煩,跩起來了,「不行,快給我付錢!」

「不,拜託……」

「沒錢就沒貨,閃開!」

安藤 誠本來扯著那年輕人的衫袖,卻被他一下甩掉了,老頭子跌倒在地上。那傢伙正打算走出去,卻又被安藤 誠抱住了雙腳。

「拜託你!」

「真煩人……媽的,滾開!!」那傢伙可沒因為安藤 誠是老人家而腳下留情,他一腳伸開安藤 誠。

「啊呀!」安藤 誠的臉重重的摔到茶几的桌角,眼睛腫脹得像雞蛋一樣。那傢伙見安藤 誠沒有追出來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

下午兩點半,小綠回到學校補習化學科。

「綠!」有個女生在綠背後喊著,可是綠卻不留意,沒有予以回應。那聲音死心不息的喊著:「餓島 綠!」

「嗄?」一言驚醒夢中人,綠終於回復正常,「是……唄土同學?」

「就說你可以叫我鈴枝的,」唄土一臉不滿的瞪著綠,「今天,你也很準時嘛,回來補習。」

「嗯……」綠道,不過她似乎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,心裡想著另一件事……不,是另一個人,「我得替旱樹拿筆記……」

「你今次又跟老師討多一份筆記?給那個龍崎?」鈴枝問。

「嗯,他似乎需要好好補習,上一次的化學反應式測驗,他的表現好像不太理想……」

「你還真著緊他哩,比他自己還著緊……」鈴枝噤著口,「筆記給他拿,還要把自己用的學習重點為他重抄一次……」

「我想他可以跟我……我們一起升學啊……」綠低下頭,「到底我們也是同學……」

「是嗎……」鈴枝斜眼看著綠,「之前相澤同學離開的時候,你也沒有那麼著緊哩……」

「我今天看了他一次,」綠道,一提到龍介,她立即又想起旱樹的事,「……嗯,看了他一次。」開始語無倫次了。

「綠?」

「咦?」鈴枝大概是注意到綠臉上的表情變化--綠在說到這件事的時候變得很陰沉,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情一樣。

「你沒事吧?」

「呃,沒有……」即使有也不便透露吧,對不對……

「進課室吧,大川老師在等。」

「好的……」



「自摸!」

「哎呀,又輸了……該死!」

旱樹在麻將館內打馬吊。可是,他今天手氣似乎不太暢順。「呵呵,龍崎,之前你贏了我的,我一次過拿回來囉!」

「哼!」旱樹很不爽的說。

「哈哈,龍崎,要是捱不住的話,你現在可以走的。」那些哥兒們倒是很替沒什麼錢的窮困學生著想,知道旱樹身上的賭本已經所剩無幾。

「有賭未為輸!」旱樹不服氣,今天誓要賭至回本為止。

「龍崎!」又有人喊了喊旱樹。

「幹什麼?」

「那個人,上次問你借錢的,你認識他吧?」說話的是服務生,他指著麻將館門外的一個男人,「就是他。」

「唔?」旱樹不經意的一瞟,那是安藤 誠,「亞希的老爸?」他驚訝的喊了一聲。

「他就是亞希的老爸?」坐在旱樹對面的傢伙問,「看起來像一個道友啊……」「他不是看起來像一個道友,他根本就是一個道友。」

的確,大家注意到安藤 誠走路時搖搖晃晃的,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,從殘舊的玻璃窗看出去,他的臉看起來像吸血鬼一樣蒼白。

他到底想去哪裡?他這副模樣分明就是毒癮發作……旱樹心裡盤算著。他去買藥嗎?

他決定走出去跟蹤,「今天我先走了!」

「好的,我們自己先玩了,喂,服務生來玩一局吧!」

......


旱樹看到安藤 誠搖晃地晃到銀行,「取錢嗎?」他推算著。安藤 誠進去了,旱樹呆在銀行門前。

大約五分鐘後,銀行裡傳出了警報鈴的聲音……

鈴……鈴……鈴……鈴……

出事了?!

旱樹直覺認為是安藤 誠幹了某種事。

果然,下一秒,安藤 誠亡命的衝出來,他甚至沒有看清楚有人,直接把旱樹撞倒在地上。

「啊!」

對於旱樹的叫喊,安藤 誠並沒有為意,他只是不停地在向前跑,似乎是因為要躲避銀行裡的保安人員。有幾位身穿藍色制服的保安人員追了上去,「別跑!!」

「你沒事吧?」有人扶起旱樹。

「沒有,謝謝。發生什麼事?」旱樹問。

「剛剛撞倒你的那傢伙,赤手空拳地要喊『打劫!』,看他那麼瘦削,很快會被抓到吧?」

「咦?他成功了嗎?」

「當然沒有,警報鈴一響,他就慌張得衝出去了。」



安藤 誠仍在逃跑。

「停下來!」保安人員跑得很快,差一點便抓住他了。那傢伙明明今天沒有「充電」,在緊急情況還是發揮出無限潛力哩……

不幸地,安藤 誠終於走投無路--前面是一個大十字馬字路口。

而且,交通燈剛轉成了紅色。

安藤 誠猶豫了,可是,背後還有人追來,他不能被抓的。

他不要被抓……心思愈來愈亂了,周圍的雜音完全無法傳入耳中,只聽到心裡自己的聲音:

不能被抓!


什麼都聽不到,甚至於連汽車的警告鈴聲、旁人大叫「不要去!」也聽不到,一心只想著「不能被抓」……

他就這樣衝出去……






旱樹剛剛趕到十字馬字路口,他看到……

在十字馬字路口的中央,躺著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……

他目瞪口呆,舌頭卡在喉嚨,喊也喊不出……

只能坐在地上,直到再次被人扶起,他才明白前面到底發生什麼事……

第十章 完

2014-1-27 03:08 noreu2003
第十一章

安藤 誠很快就被送到醫院。

由於旱樹算是當時唯一認識他的人,加上目擊事件發生,所以他也跟著走了。

「……我看到他躺在那裡,知道他出事了,就是這樣。」

「嗯,」警員將旱樹說的話記錄在案,「……你似乎認識那個人吧?」

「是的,他是我朋友的爸爸,」旱樹道,「我已給他打了電話。」

「那好,」那人道,「你現在可以走了,有什麼事可能還會通知你。」

「嗯,好的。」

「旱樹!」

「咦?亞希。」旱樹回頭一看,發現亞希氣喘地站在門外,汗流浹背的,他似乎跑得很急,「爸爸……他怎麼了?」

「死了,」旱樹搖搖頭,「被車撞死的。」

「呃……」亞希說不出話來,一時間沒法回應。

「請問你是安藤 誠的兒子嗎?」

「是……是的……」「那麼,請你過來這邊一下。」警員冷靜的把亞希帶走,旱樹沒有移動。

「旱樹,可以拜託你到我家一趟嗎?櫻玲一個人在家,你可以替我做飯給她嗎?因為櫻月不在,」亞希交付予旱樹一件事,「你去按鈴,櫻玲會開門給你的。」

「哦,那我去了。」嘴上什麼都沒說,但旱樹其實並不是不驚訝的。

事到如今仍記得拜託自己照顧櫻玲,這傢伙是不是太過冷靜理性了啊?

「拜託了,旱樹。」

「哪裡話。」雖然自問廚藝差強人意,但這個時候沒辦法拒絕哩……




「姐姐回來了嗎?」櫻玲聽到門鈴的聲音,連忙去應門,「來了--」

一開門……咦?

「是……旱樹哥哥?」不是姐姐,櫻玲頓時把嘴巴扁成一線。

「你姐姐去了工作吧?還沒有回來。」旱樹邊脫鞋子邊問,櫻玲點點頭。

「你來找亞希哥哥玩嗎?」

「不是的……我是來幫他弄晚餐的。亞希今天……呃,有點事,」他突然想起,沒必要由自己來告訴櫻玲亞希的事,旱樹問:「你想吃什麼?」

「……海鮮拉麵。」櫻玲道。

「這樣啊……」這可難到我了,煮拉麵是我的苦手啊……旱樹心想。

「不行嗎?」櫻玲問。

「呃……不是,」旱樹有點無奈,「只是……我其實不太曉得做飯……」

「不要緊啊,那我們出去吃飯吧!」櫻玲聽了,心情似乎頓時好了起來。

「嗄?」

「好嘛好嘛∼」


結果,旱樹帶著櫻玲……不,應該是櫻玲帶著旱樹,到了一家拉麵店。

櫻玲一坐下來,便喊道:「兩碗海鮮拉麵!」

旱樹看著一臉笑意的櫻玲,心裡有點疑惑。為什麼……櫻玲似乎挺執著要來這家店?而且,一說到可以出外吃飯便那麼興奮……她很久沒有試過出街吃飯嗎?

「龍崎?」

「咦,櫻月?」旱樹一看,驚訝得張大了嘴巴,「原來……你在這裡工作?」他看著櫻月一身服務生制服。

「呃……」

「姐,我要吃拉麵!」櫻玲纏住她姐姐,櫻月則開始哄著那個小鬼。




「對不起啊,要你在這裡等我等到那麼晚,」櫻月從後門出來,旱樹和櫻玲坐在長椅上等她下班。

旱樹搖搖頭。「不,是我糊塗,忘了自己沒有亞希家的鎖匙。」

「櫻玲也是的,無論如何都要等到我下班,要不你們可以用我鎖匙回去啊!」櫻月抱歉道。

「不,沒關係……」


「你妹妹很依賴你嘛。」旱樹看著在前面跑跑跳跳的櫻玲,有感而發。

「你知道的,」櫻月道,「我們二人都是孤兒,她不依賴我,能依賴誰哩?」

「嗯……」

旱樹想到亞希。

「亞希他之後又可以依賴誰哩……」

第十一章 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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